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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之ㄧ  撫昔追今

少女恍神的看著男童把藥草拿去煎,她想起之前的她一直是獨自一人;只因緣際會下,在路邊看到昏迷不醒的男童。

她沒有追問他的來歷,就這樣收留她。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是因何心境而起,或許是憶起了什麼吧.....少女搖了搖頭,停止思考。

她不願意再回想,她只希望她以平常心待這位男童。

「翼。」聽到少女的呼喚,男童放下手邊的藥草,困惑的偏頭看向少女。

「這幾天我不會在家,你別亂跑。我幾天後自然會回來。食物你就自行處理吧。」

名為翼的男童微些慌張,他怯生生的開口問道:「我不可以跟去嗎?」

少女沉默半晌,似在猶豫,又似在沉思。翼更加不知所措,雙手不安地絞了絞。

「我不會添麻煩的,我、我會保護好自己的......真的...」在少女溫柔的注視下,翼聲音愈來愈小聲,最後乾脆消音。

「就去吧。」少女收回視線,淡淡的說了一句。

「欸?」翼還沒反應過來,有些呆愣愣的。

「你不是要去?快去睡吧。明天要早起,起晚了就不等你。」少女再度板起臉孔,翼身子微微一縮,點頭如搗蒜。

 翼離去後,少女並未就寢,勿自已在窗前陷入沉思。手輕輕地櫳了櫳額測的碎髮,耳邊的淡紫色墜飾因而微微搖晃。

搖了搖晃,思緒亦如同此耳墜擺盪,如野馬般盡情奔馳── ──

「什麼是永恆呢?」坐在草坪旁,金髮少年一面翻著厚重的魔法書,一面偏著頭不解的問著與他並肩坐著的少女。

少女眨著靈動美麗的墨綠色眼眸,微笑道:「世界上無永恆,人終將生老病死,世事亦如滄海桑田,千變萬化。沒有永恆之事。」

金髮少年突然認真地搖了搖頭,語氣平淡而堅定地道:「我對妳的情意,天地可證,至死不渝。即便海枯石爛,愛意仍然不減反增。」

少女笑了,不再是禮貌性帶點疏遠的微笑,而是發自內心的絕美笑靨。

 

場景又變....

 

山谷中一片火紅,似象徵凶兆的紅欞鵲正哀唱著死亡的悼歌。

依舊,草坪上,仍然如往昔般安詳,只多了些怵目驚心的殷殷血跡。

少女撫著肩頭,蹙眉不發一語看著眼前的金髮少年,他如往常一樣帶著微笑,只是手中多了兵刃。鮮血自少女指尖隙縫緩緩流出。

「我以為妳應該會更訝異呢。」金髮少年微微一笑,好整以暇地還劍歸鞘。

少女抿了抿乾澀的薄唇,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。

「師傅!那些師兄師姐們真的值得您耗費您的人生守在這翠恆谷嗎?」金髮少年斜眼看著,躲在岩石後,只敢窺視的一些男女。不禁嗤笑問道。

「用利用價值衡量一個人,太過膚淺。」少女用力按了按肩頭,似想挽留不斷湧出的鮮血,但如同想挽留眼前之人一般徒勞無功。

「所以....」金髮少年話音一轉,「妳還是不願意跟我離開?就為了族裡的無聊規矩,而永遠束縛於此地嗎!太過狹隘了!」雖是笑著,但眼中卻如萬年不化的玄冰般冷冽。

「我一開始就表明了.....」少女平靜地道。

「所以妳收留我是錯誤的,若任由我自生自滅或是不傳授我魔法武術,就不會有人破了族裡規矩,擾村裡的安寧,是不是?」金髮少年冷笑,不在言語。只將手一揮,人於星光中身影逐漸消失。

獨留少女頹然坐於地。

 

如今

少女半恍神地瞇眼捧著紫水晶耳墜發楞,似乎能藉此安定心神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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